第四章:破蕊
人间四月,我如隆冬 by 老虎油
2025-7-18 15:33
清晨,露珠垂滴在龙腾院里的桃花上,映着曦光颤颤巍巍地坠落,顾灵儿踮着脚尖趴在龙腾书房的窗边,指尖捏一片桃花瓣,轻轻一吹——
"啪!" 花瓣正正落在龙腾正在观看的册页中央。
"啊呀,真是巧了。" 顾灵儿笑盈盈地蹦跳进屋内,黄色裙裾如蝶翼般翻飞,"这桃花与师兄的文书有缘呢。"
龙腾将花瓣拎在指尖端详,嘴角微扬:"我院子里的桃花就这么闲,非得落到我的文书上?"
"嘻嘻,桃花是有灵性的。" 顾灵儿凑近了几分,发间清甜的杜若香轻拂过他的鬓角,"它们专往好看的人身边落。"
龙腾挑了挑眉,这小丫头倒是对异性随意调笑毫不在意,他执笔蘸墨在花瓣旁边批了句「山间灵气,不忍废弃」,顺手合上文书。
"师兄都不问问我为何而来?" 顾灵儿坐在书案边缘,玉足轻晃,"我可是专程来给你讲故事的。"
"哦?" 龙腾搁下毛笔,望着她灵动的眸子,"什么故事?"
"紫霞山最了不得的事!" 顾灵儿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,"听好了……"
“百年前,山中一株千年杏树修成人形,却贪恋人世繁华,每逢月圆便下山与凡人欢好,传闻它化作的男子相貌俊朗如仙,眼尾还有一道桃花印,但凡被他吻过的女子必得十年不老。
"骗人的。" 龙腾断言。
顾灵儿瞪大眼睛:"你怎么知道?"
"生物学角度来说,人类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的。" 他垂眸低笑,"除非那棵树能改变端粒酶活性。"
顾灵儿眨巴着水润的眼睛盯着他:"师兄说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,但……"
她突然伸手在他眉梢一点,"你这里就有一道疤,像不像桃花印?"
温热的指尖触到皮肤时龙腾心头微跳,随即又苦笑着摇头,这具身体确实自小右眉上有一道细疤,据说是儿时坠马留下的。
"哎,走啦,带你去城南吃栗子糕!" 顾灵儿突然拽住他袖子,打断他的沉思,"新开的那家铺子师傅是从金陵来的,撒桂花的法子可有讲究呢。"
“还有城西那家醉仙楼的醉鸭,你可是答应了我的。”
龙腾淡笑着摇了摇头,“当真是个小馋猫。”
街道上,金陵来的栗子糕铺前已经排满长队,龙腾刚刚站定顾灵儿就已钻进人群,半晌之后她举着两包油纸包蹦跳着回来:"趁热!"
"这是什么?" 龙腾翻开油纸,发现里面是几块成形失败的碎糕。
"这叫'猫儿糕'。" 顾灵儿捏起一块塞进他嘴里,"是铺子里的学徒练手做的,不卖,但讨要就成了。"
甜糯的栗子香在舌尖化开,龙腾只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,前世的出租屋楼下有家甜品店,自己回家时就爱在那买着吃。
"怎么?不好吃?" 顾灵儿凑近观察他的表情,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下巴。
"很甜。" 龙腾注视着她睫毛投下的小片阴影,突然伸手拂去她嘴角的糕屑,"像你。"
顾灵儿耳尖"腾"地红了,慌乱后退时踩到身后货郎的扁担,眼看要栽进箩筐里,龙腾一把揽住她的腰。
顾灵儿的脸上通红一片,两只眼睛怯生生的看向别处,双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袖。
"当心。" 龙腾松手时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腰间丝绦垂下的流苏。
这时远处的戏台突然响起锣鼓声,顾灵儿如获大赦般转身就跑:"快看!是皮影戏!"
夕阳西沉,两人优哉游哉的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之间,顾灵儿对什么都好奇,西域商人的镀银铃铛、闽南来的会说话的鹦鹉、甚至铁匠铺里新打的匕首,都要凑上去摸一摸。
"这个你肯定喜欢。" 龙腾突然停在一间小铺前,拿起一支银簪,簪头是精巧的蝴蝶,翅膀用极薄的云母片制成,稍一颤动就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顾灵儿惊喜地"呀"了一声,又突然摇头:"太贵重了。"
"就当补上前几日的生辰礼。"
龙腾将银簪别在她发间,心想现代随便一顿火锅都不止这个价,蝴蝶翅膀在她鬓边轻颤,像是要带着这个明艳的少女飞向晚霞。
“那几日我还不曾清醒,现在刚好有这么个精致的银簪,你就戴着吧。”
顾灵儿眨着两颗星星似的双眸:“谢谢师兄。”
两人就这样一直在街上游玩,直到华灯初上时他们又来到护城河边,此时这里已经悬满了琉璃灯。
顾灵儿提着盏兔子灯挤在人群中,忽然指向高处:"师兄!那里的灯谜奖励是霓裳阁的胭脂!"
灯棚最高处悬着盏走马灯,八面绢布上各写一道谜题。
龙腾读着第一则,“「三山倒悬,两川相连,一女独立,内藏八仙。(打一字)」”
"是个'州'字。" 他不假思索道。
执事吃惊地取下花签递来,顾灵儿欢呼着接下,龙腾又开始了第二题,"『红娘子,上高楼。心里疼,眼泪流。(打一物)』"
"蜡烛。" 龙腾在现代背过《谜语大全》。
当解到第七题时,周围已聚满围观者,最后一题墨迹尤新。
「天地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。黄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。」
"雪。" 龙腾脱口而出时,执事已捧着锦盒过来:"公子大才,这是霓裳阁上月的'醉芙蓉',全城统共只售十盒。"
顾灵儿打开胭脂盒的瞬间芬芳扑面,她沾了点胭脂,踮脚抹在龙腾手背:"这叫'朱砂试郎心',若三日内不褪色……"
话到一半时她突然捂住嘴,兔子灯"啪"地掉在地上,龙腾看着手背上的红痕,忽然握住她退缩的指尖:"不说完?"
灯火映照下,顾灵儿从额头红到脖子根:"就、就是说这人用情会很深……"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一声惊呼,龙腾就着握手的姿势,反手将那抹胭脂画回她唇上。
"那这样算不算……" 他的拇指擦过她下唇,"物归原主?"
河面突然"轰"地绽开烟花,万千光点坠落水中。
在一片惊叹声里,龙腾清晰听到顾灵儿胸腔里急促的心跳,和自己脑海中那个现代灵魂的叹息,这抹胭脂红,比他前世实验室里的任何试剂反应都来得惊心动魄。
这时护城河的灯火已经熄灭,但顾灵儿唇上的胭脂仍红得像初绽的海棠,她被龙腾抵在回廊朱红的柱子上,唇齿间还残留着糯米酿的清甜。
刚才烟火突然绽开的瞬间,她在无人的转角突然踮起脚尖,将那个在现代可以算作"浅尝辄止"的吻印在他唇上。
龙腾甚至没来得及闭眼,他看见少女颤抖的睫毛像受惊的蝶,带着桂花香气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。
顾灵儿在他怔愣的间隙,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他腰间玉带上……
糟了。
他突然惊醒,猛地攥住她往下探的手腕,"灵儿,等等。"
顾灵儿的手指僵在半空,她仰着脸,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雾气朦胧:"师兄……你讨厌我吗?"
夜风穿过回廊,吹散她鬓边银簪上的蝴蝶光影,龙腾喉结滚动脑海中疯狂搜索着借口,他既不能告诉她这具身体的秘密,又没法解释自己为何抗拒。
现代社会的性观念在封建礼教面前毫无用处,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托词。
"不是讨厌。" 龙腾松开她的手,"只是还未到合适的时候。"
"因为我是你的师妹?" 顾灵儿声音轻得像蚊子哼,"还是因为……"
她突然捂住嘴,眼泪倏地滚下来,"你果然还是介意我去年在紫霞山偷看你沐浴……"
龙腾额角一跳,原来原主和她还有这段过往?
"听我说。" 龙腾捧住她的脸,拇指擦去那滴挂在腮边的泪,"你很好,是我自己的问题。"
顾灵儿猛地挣开他,后退时金线绣的鞋面碾碎了地上落花:"我知道了……师兄心里有别人了对不对?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姐?还是去年在秋猎会上……"
"都不是。" 龙腾苦笑。
"骗人!" 顾灵儿转身就跑,发间银簪"叮当"坠地,她踩着满地碎灯影奔向长廊尽头,像只扑火的萤虫消失在夜色深处。
“唉!” 龙腾无奈的哀叹一声,迈步向着顾灵儿追赶而去。
于是乎,两人没有了刚出门时的那般热闹,互相沉默着一前一后回到东宫,一直到三更天的打更声从远处传来,顾灵儿还在榻上翻来覆去。
她把脸埋进绣着莲花的软枕,拼命回想龙腾推开自己时那个隐忍的眼神,他明明唇瓣那么烫,掌心那么热,为什么偏偏……
铜镜里倒映出她红肿的眼睛,她哆嗦着手指抚过自己的唇,那里还残留着酥麻的触感,这时纱窗外突然传来"嗒"的一声轻响,像是有人用石子敲击窗棂。
"谁?"
"贫道见姑娘房中灯火未熄,特来送安神茶。" 凌虚的声音隔着窗纸传来,温润如玉。
顾灵儿慌忙用袖子抹脸:"我、我没事……"
门扉却被无声推开,凌虚立在月下,道袍广袖被夜风掀起一角,露出内衬上暗绣的符咒纹样,他手中端着的青瓷碗热气氤氲,白芍药的香气丝丝缕缕飘来。
"当归三钱,合欢皮二钱,外加蜀地凤凰单枞。" 凌虚将茶盏放在她床头矮几上,"最能解郁结之气。"
一滴泪"啪"地滴进茶汤,顾灵儿慌忙去擦,却被凌虚擒住手腕,道士冰凉的指尖搭上她脉门,眉头微蹙:"肝气郁滞,心火亢盛……姑娘这是为情所困?"
"我没有!" 顾灵儿急抽回手,却带翻了茶盏,褐黄药汁溅在凌虚雪白的中衣上,洇出一片暧昧的水痕。
凌虚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方绢帕,帕角绣着并蒂莲,正是顾灵儿前几日在院中丢失的那块。
"那日捡到姑娘的手帕,本想归还……" 他忽然倾身,清新的药香笼罩下来,指尖擦过她湿润的眼角,"但见这鸳鸯绣得精巧,忍不住多留了几日。"
顾灵儿忘了哭,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,凌虚道长的睫毛竟然这么长,在烛光下投下的阴影像把小扇子。
"其实要试探男子心意,未必需要直取中宫。" 凌虚忽然退开半步,从袖中取出一支细长的鎏金簪,"南诏有种香,名唤'魂牵梦萦'……"
顾灵儿还来不及反应,凌虚已将那香丸凑到她鼻尖,甜腻的、带着异域风情的芬芳霎时涌入肺腑,她的眼皮突然变得很沉,很沉……
随后,顾灵儿恍惚看见了童年的紫霞山,漫山遍野的杜鹃红得像火,而她穿着杏子红的单衫,追逐一只永远不会被捉住的蝴蝶。
"师兄……" 她在梦中呓语,感觉有人在解她的衣带。
滚烫的唇贴上她颈侧,不同于龙腾克制的触碰,这亲吻带着掠夺性的炽热,顾灵儿迷茫地睁眼,却看见凌虚散开的长发垂落在自己胸前,道士平日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冠不知何时摘下了,使得他那张俊美的脸凭添几分妖异。
"道、道长?" 她惊慌地去拢衣襟,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绑在了床柱上。
凌虚低笑一声,指尖划过她锁骨下方:"顾姑娘现在该想的,是如何让世子殿下为你痴狂。"
他说着突然含住她耳垂,"比如……这样。"
湿热的触感让顾灵儿浑身战栗,她应该尖叫的,可那香雾似乎麻痹了她的反抗意识。
凌虚的手已经探入她松散的衣领,拇指抚上那朵从未被人触碰过的蓓蕾。
"脉搏加快,瞳孔放大。" 凌虚的声音忽然变得很遥远,"看来顾姑娘并非真的排斥贫道。"
床柱上绑着的帕子忽地一松,顾灵儿愣神间凌虚已经将她扶坐起来,甚至体贴地理好她凌乱的衣衫,仿佛方才一切都不曾发生。
"想要拿捏一个男子的心,先要学会拿捏他的欲望。" 凌虚从袖中取出一卷绢画,"明日子时,若姑娘还想学,便带着这个来我房间。"
画卷展开一角,赫然是幅精妙的春宫图,顾灵儿倒吸一口凉气正要丢开,却发现画中男子的侧脸与龙腾有七分相似。
月光透过窗纱,将凌虚离去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,风中残留的耳语让顾灵儿浑身发冷:"人生苦短,何不及时行乐?"
翌日清晨,一束微光透过东宫侧院的竹帘,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顾灵儿蜷在蒲团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,昨夜龙腾推开她时衣袖带起的风,仿佛还萦绕在鼻尖。
"灵儿。" 顾明心站立在门边,素白道袍被晨露浸出深色痕迹,"该用早膳了。"
"娘……" 顾灵儿突然抬头,眼底泛着青黑,"您可听说过'魂牵梦萦'?"
顾明心推门而入,微微蹙眉:“魂牵梦萦?这是什么?听起来像迷情之物,你从何处听来?”
顾灵儿脸颊微红,编了个借口:“昨日在街市上听人提起,说是能让人心神不宁……我只是好奇。”
顾明心摇头:“为师隐居山中,对这些尘世奇物了解不多。
顾灵儿低头,声音如蚊鸣,“昨夜……有人给我看了些东西,我觉得……或许能帮我搞清楚自己的心意。”
顾明心叹息一声,拉住女儿的手,“灵儿,你的心思,娘都看在眼里。”
“你对龙腾的情意,并非一朝一夕,但情字本就难解,强求不得。”
顾灵儿抬起头,眼中的迷茫如雾,“娘,那什么是情?为什么我看到师兄就心跳加速,却又怕他不喜欢我?”
顾明心轻捋女儿的头发,回忆起自己的往事,“情啊,是这世间最玄妙的事,我年轻时,也曾一见钟情。”
“那时我在紫霞山遇见了你的父亲,他是一个书生,文采风流,我们私定终身后,便有了你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中泛起一丝怀念,“他待我温柔体贴,我们的日子本该幸福,可惜天不遂人愿,他体弱多病,在你出生后不久便离世了,那时我才明白,情虽美,却也易碎。”
顾灵儿听着娘亲的话,眼中涌起泪光,“娘,那您后悔吗?”
顾明心摇头,“不后悔,有他,我的人生多了一分色彩。”
“只是灵儿你要记得,情须两情相悦,若龙腾对你无意,便该及早收心,不要让自己陷得太深。”
顾灵儿的心如乱麻,“可是,娘,我觉得师兄对我有好感,可昨夜他推开了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顾明心的目光柔和,“或许他有自己的顾虑,龙腾是东宫世子,他的未来注定不平凡。”
“你是我的女儿,我希望你幸福,但也要学会坚强,如果他真的在意你,时间自会证明。”
顾灵儿点点头,却仍旧满心疑问,“娘,如果情不能两全,那我该如何面对?”
顾明心轻叹,"若龙腾真对你有意,时间会证明一切,若无意……"
她顿了顿,"灵儿,强求来的情分,终究会变成穿心的刺,或许,你可以再去找龙腾谈谈。”
“这几天你要好好的和他练功、识字,明日一早我便要去皇宫里,并且可能要待上几日。”
“这期间你可不准偷懒,等我回来之后可是要检查你的成果。”
“放心吧,娘亲。”
顾灵儿想了想决定先冷静下来,吃完早膳过后她便一直躺在床上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夜的场景。
师兄明明是对我有意的,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透露着喜欢之情,可他为何会在最重要的时候推开我……
还有凌虚道长的那幅画,画中男子的模样竟如此像龙腾,这些事情都让顾灵儿心神难安,一直到亥时将至,她都不曾去找过龙腾,当然龙腾也并未来过她的房间。
他的冷漠态度让顾灵儿更加心痛,这时她忽然想起凌虚昨晚说过的话,“明日子时,若姑娘还想学,便带着这个来我房间。”
犹豫再三,顾灵儿决定去一探究竟。
深夜她偷偷溜出房间,朝着凌虚道长的房间走去,夜风微凉,她的心跳如鼓,但刚靠近她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女人的嬉笑声,紧接着是熟悉的喘息。
顾灵儿屏息凝神,站在门外漆黑的回廊中,夜风微微拂过她的裙摆带来一丝凉意,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燥热。
亥时已至,月光如水洒在屋顶的琉璃瓦上,泛着幽幽的冷光。
大门半掩,里面传出的声音让她心跳如鼓,先是女人低沉的嬉笑带着一丝娇喘,随后是男人低沉的呢喃,夹杂着节奏急促的喘息声。
顾灵儿的手紧紧握住袖中的那卷绢画,那幅春宫图仿佛在指尖灼烧,提醒着她昨夜的邀约。
她本是犹豫再三才决定前来,白天与娘亲的对话如同一团乱麻,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,而龙腾的冷淡让她心如死灰,却又无法抑制对他的渴望。
凌虚的话语像一剂毒药,悄然渗入她的心扉,她想从这个神秘的道士那里寻求答案,学些“拿捏男子心意”的法门,或许能解开她与龙腾之间的谜团。
但现在殿内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,这不是什么清修之地,而是一场欲火焚身的狂欢。
好奇与恐惧交织,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,窗纸薄如蝉翼透出微弱的烛光,她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晃动。
随后她屏住呼吸轻轻拨开一角窗帘,眼睛贴近缝隙偷窥进去。
殿内香雾缭绕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,那甜腻的异域芬芳与烛火的温暖交织,营造出一片暧昧的氛围。
凌虚半倚在雕花的床榻上,道袍已解开大半,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膛,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玉般的光泽。
他的长发散乱披肩,平日里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的炽热目光。
他的对面是苏玉华,东宫的太子妃,龙腾的母亲,她本该是宫中端庄的贵妇,此刻却如一朵盛开的牡丹,衣衫半解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。
苏玉华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,她正半跪在凌虚身前,手指轻抚着他的胸膛,顺着道袍的开衩向下游走。
“道长,你这‘魂牵梦萦’果真灵验,我一闻便心神荡漾……” 她的声音娇媚入骨,带着一丝喘息,像是刚从深吻中挣脱。
凌虚低笑一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头来,他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,“太子妃殿下,何必多言?你的心意,我已了然。”
顾灵儿在窗外瞪大眼睛,惊讶得几乎忘记呼吸,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,一个高贵的女人却如同脱缰的野马,主动缠绵在另一个男人身上。
说话间苏玉华的衣裙已滑落到腰间,露出圆润的肩头和胸前的蓓蕾,那抹粉红的乳头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。
她轻咬下唇双手环住凌虚的脖子,将自己压向他的怀里,凌虚的呼吸加重,他的手掌覆盖上她的腰肢缓缓向下游走,抚过她柔软的曲线。
“道长……别再折磨我……” 苏玉华呢喃道,她的指尖已探入凌虚的道袍深处,触摸到他紧绷的肌肤。
凌虚的回应是更猛烈的吻,顾灵儿从窗外看去只觉这吻如狂风暴雨,激烈得让人脸红心跳,她甚至能听到苏玉华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,像是溺水者抓紧最后的空气。
凌虚的动作越来越大胆,他一手托起苏玉华的腰肢,将她压在床榻上,另一手解开她的裙带,衣裙如瀑布般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身体,那曲线如峰峦起伏引人遐想。
苏玉华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细密的汗珠,她喘息着抬起双腿,环住凌虚的腰。
“快……道长,我等不及了……” 她的声音带着乞求的意味,却又夹杂着征服的快意。
顾灵儿的心跳如擂鼓,她从未见过这般露骨的景象,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凌虚的动作,当他站起身来褪下道袍时,顾灵儿正倒吸一口凉气。
凌虚的身体胸膛宽阔,腹部线条清晰向下延伸到下身,那处阳具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,粗壮而挺立顶端泛着红晕蓄势待发。
顾灵儿的脸瞬间烧红,她下意识地捂住嘴,眼睛却无法移开,这东西她只在凌虚给她的那幅春宫图中见过,却没想到现实中会如此……震撼。
她脑海中闪过龙腾的身影,师兄的体魄也该是这般健壮吧?但龙腾总是克制、疏离,从不曾让她看到一丝欲火。
可凌虚不同,他像一头潜伏的猛兽将苏玉华压在身下动作粗野而精准,他用手轻抚着苏玉华的私密处,那里已湿润如春潮,他的手指刚一探入就搅动出水声。
苏玉华的呻吟声响起:“啊……道长……那里……好烫……”
凌虚的阳具在苏玉华的腿间磨蹭,他低头看着她,眼睛眯起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。
“娘娘,你的欲火比我预想的还旺盛。” 他说着,猛地挺身进入。
顾灵儿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,肉棒插进去的那一刻苏玉华的身体微微一僵,随即化作颤抖的欢愉。
她双手抓紧床单,头向后仰,口中发出高亢的叫声:“噢……道长……太深了……”
紧接着场景变得愈发激烈,凌虚的动作如狂风暴雨,他握住苏玉华的腰肢抽插,每一次都将肉棒深入到极致。
苏玉华的胸膛起伏剧烈,她的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,迎合着他的节奏,没多久房间里就充斥着水渍声、喘息声和床榻的晃动声。
“啪……咕叽……”
顾灵儿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跟着乱了节奏,她的手不自觉地按在自己的胸口,那里跳得如此剧烈。
她震惊于苏玉华的放纵,一个太子妃怎么会和一个道士这样纠缠?但更让她动情的,是那股原始的欲火,它就像一股暗流侵蚀着她的理智。
这时凌虚似乎察觉到什么,他忽然加快了动作,抽插得更用力,每一次都让苏玉华发出尖锐的叫声。
“太子妃,你的浪叫真动听……” 他低语道,手掌覆盖上她的胸部,揉捏起来。
苏玉华的眼睛迷离,她伸手抚摸他的脸,“道长……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……舒服……”
顾灵儿在窗外看得入迷,她的目光锁定在凌虚的阳具上,那根东西进进出出如同一柄生动的武器带出晶莹的液体。
那根阳物的尺寸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,粗壮的根部青筋暴起,每一次插入都让苏玉华的身体变形。
她心想,龙腾的……该不会也这样吧?这个念头让她脸颊发烫,她下意识地咬住嘴唇,感觉一股热流从腹部涌起。
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目睹男女之事,凌虚的阳具在她眼中成了一个谜样的存在,它代表了男人的力量和征服,让她既恐惧又着迷。
屋内凌虚的动作愈发疯狂,他翻转苏玉华的身体,让她趴在床榻上从身后进入。而苏玉华的呻吟声也更大了,她的手抓着床单身体随着他的撞击摇晃。
“道长……我……我要……” 苏玉华的叫声达到了顶峰,她的身体猛烈抽搐,高潮如潮水般涌来。
就在这时凌虚的眼睛忽然转向窗户,他的目光锐利似乎穿透了薄薄的窗纸,顾灵儿的心一沉,她本能地想逃但双腿如灌铅般沉重。